韶关作协精品推送 我和我的小伙伴们第一章:我和我的故乡


  我姓梦,名单字一个梁,从小到大,至少在我的童年阶段,我有很多很多的外号。有人叫我“石头钉”,因为我长不大,在我记忆里,我上小学四年级了,那年我11岁,我才1.38米,体重49市斤。每当回到老家,在我曾经住过多年的房间里,我还能找到我读四年级时,在墙壁上划下的我的身高的那条横线。那是一道童年的记忆,它深深的刻在了我的心里。也有人叫我“石豹的”,因为从小在成年人、在长辈们的印象里,我是一个很调皮很顽劣的少年。

  外号太多了,以后一边聊一边想吧,我会毫无保留的告诉大家的。我把我的童年时段划分在记事起至升初中前,因为初中至高中阶段我已经真正处于求学阶段,已经很专心的在学习,很少顾及其它。包括孩童的劣根性都被隐藏或者潜伏了。因此,这篇中篇小说,《我和我的小伙伴们》的时间阶段就被划定在初中前。以后,如果有精力或者时间允许,我会续写《我的中学时代》、《我的大学》、《我的职业生涯》、《我的中年》、还有《我的老年生活》,最后在我临终前,或许我还有个愿望,那就是写一篇中篇小说,《我的忏悔录》。

  人生太短,今朝还能看见太阳升起,明天也许有些人就已经看不到夕阳下山了。不惑之年,我提笔写《我和我的小伙伴们》,很大成分上就是想将自己记事起的一些事情留住,留给自己,也留给童年,留给青春,留给生命里一起欢愉、一起痛苦、一起生活、一起学习、一起成长的小伙伴们。也留给后人,让后人了解我们70年代末出生的人的童年生活。也许,这也是一笔财富、一笔经验、一笔丰富的回忆吧。

  回到正题,我的外号“石头钉”,是外婆邱竞旋取的。我的外婆是一个很有趣的人,她虽然是一个老师,但她一点也不古板,在我的印象里,她有三件事是最让我们难以忘记的。第一件是她很热爱音乐,整个村里只有她有一架钢琴,她会弹奏,她也会歌唱,整个村庄,早上和晚上都听到她的琴声和歌声。第二件是她很喜欢扯小朋友的耳朵,尤其是她在给你讲解数学或相关知识时,如果她考你,你忘记了,那你的耳朵必被扯。

  另一个事也是最有趣的事,那就是她很喜欢给别人起外号,她可不管你是成年人还是小朋友,在她的大家庭里就没有一个人逃脱得了被起外号的命运。而且,这个外号一起,就没有人会忘记你的外号。或许,大家把你的大名忘记了,也不会忘记你的外号。我的外婆起的外号就是那么神乎其神。她给我取了个“石头钉”的外号,无非就是说我长不大,就像一块小石子钉在墙上,无法生长。说来也奇怪,我的童年几乎不怎么长身体。

  我清楚的记得我读小学四年级时,在老家的房间里量身高,在墙壁上画了一条横线。那横杠至今还清晰的留在那墙壁上横线旁有个标注“1.38”,在“1.38”旁,还有个“49”,你明白“”49”是什么意思吗?天呀,那是我读四年级的体重!你可以想象出一个读小学四年级,11岁的男孩子,身高1.38米,体重49斤是个什么样子吗?你现在知道,外婆给我起这个外号“石头钉”的含义了吗?!“石豹子”是小姑妈梦花给我起的外号。

  在动物世界里,大家都知道,猛兽很多,但最厉害的不过就是豺狼虎豹。“豹”是凶猛的动物。不过小姑妈这个外号给我起得稍稍有点过了。我哪里有什么凶狠,无非也就是太调皮了。满村子跑,满山坡跑,满田野跑。时而,拉一帮小伙伴去打野战,时而,去放纸鸢,时而,也去偷别人家的板粟、青瓜、地瓜,也有时在田野里打尺子,扔沙包,玩泥堆,有时也跟小伙伴们去拔兔子草,一个上午或者一天都不回家。

  有个阶段,我们还有点商业头脑,去镇里批发“雪条”拿回村里来卖,那是夏天,我们早上五点半钟就出发了,经常下午三五点卖完才回到家。反正按长辈们的话说,“一天到晚,连个鬼影也看不到。”小姑妈文化也不高,也许找不到更合适的外号给我,就用“石豹的”叫我。就是说我调皮捣蛋。还有一个外号是“老剑头”。这是客家人的习惯叫法。反正男的几乎不管你多少岁都冠以“老”开头,又以“头”或“古”结尾。

  这有点类似于“老人头”的味道,小朋友一听到这样的称呼肯定知道是长辈们中或者跟你熟或很亲近的人叫的。客家人的一个习惯称谓,只要是男的名后加个“古”,只要是女的,名后加个“嫲”。自然,我的另一个俗称外号就是“梁古”。我的父母还有一些长辈至今仍叫我“梁古”。知道我的诸多外号“石头钉”、“石豹的”、“老梁.头”、“梁古”后,有很多小伙伴的外号,你们自然会熟悉起来,仿佛就必须那样叫。

  村里的孩子,山里的孩子野,外号更野。诸如“老恩头”、“烂缸八”、“春仙”、“勇古”、平嫲、“娜嫲”“虾嫲”,拥有这些有趣外号的小伙伴们就是陪伴我成长的一群人。那里的山,那里的水,至今仍时时在我的梦里。儿时的游戏打闹情景也无时不刻在我的梦里漂浮。人生的记忆是那么的奇妙,十几年,几十年前的事,只要母亲一提起,我就可以随时翻开记忆,而且是那么的清晰,是那么的甜蜜。偶有故人相遇,一讲乡音,就是那么的亲近,那么自然感受到乡里的温情。

  说实话,六岁以前的记忆我已没有多少印象,只记得六岁以前我住在一个大围屋里,如今,每年回去,老屋还在。听说是国民党时期,老曾祖父建的。大约500米的半圆圈围屋,在我们老屋子上面象半圆圈那部分有两个大屋是别人家的。半圆圈里面有两间大屋,两间横屋。其中靠北那间是曾祖父留下的,坐西朝东。南北两边两个走廊,各四间房。有小天井,正间南北两个房间,一个房前就是各自的厨房。

  大厅在两个房间中间,大厅前面是天井,天井前方是猪圈和鸡棚。这里已经住过五代人了,如今已经荒芜了。我在那个靠北那间老屋子出身。我出生时刚好是改革的春风吹遍神州之际,那是1978年,是一个欢欣鼓舞的年代。听说家人刚刚摘掉了“房户头”、“地主”的帽子,还分到了土地,分到了田。只可惜祖父在1976年,也就是我姐姐梦平出生没多久,他一个老共产党员,一个打理乡里水泥厂的厂长已悄悄地离开了那个家庭。那年,父亲20出头担起了那头家。

  爷爷、奶奶养育了我大姑妈,我爸另外两个叔和一个小姑姑,共五个兄弟姐妹。爷爷走的很匆忙,没有留下一丁点家当,大姑妈出嫁后,其他三姐弟并无经济能力,所有的经济压力给了第二个孩子——我的父亲。我六岁前,我父亲在我的脑海里没有一丁点记忆,因为为了生计他远行他乡打拼在外。其实,很多的家庭在那个年代都是一穷二白的,很多的历史在我们稍微大一些的时候,我们会有更多的理解。

  尤其是对父辈的经历,因为特殊的年代,我们也应该给予了更多的包容,比如他们没有文化,不是他们不愿意读书,比如说他们说话大声如雷,因为为了生计,他们四处流浪。他们在苦难中挣扎,与人斗,与天斗。长久的无序的打拼,造就了他们野性和更多的人性的自然的条件反射。我们也应该更多的包容他们长久的不在孩子身边,造成孩子缺少父爱。

  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生存,为了家,为了爱和更美好的生活。父亲虽然小学没毕业,有诸多的缺点和性格上的缺陷,但他对我们的爱确实无声的,是身体力行的。父亲曾经在我工作很多年后讲过一句很有哲理,很朴素的一句话。它不比任何一句名言警句讲的差。他说,“我们努力奋斗,就是为了追求更好的生活”。这就是一个普通老百姓最心底的话,也是对子女最大的人生哲学的指引。

  六岁前的记忆,除了记得在老屋子住过,最深的记忆,应该就是那座正对门的大山,我们叫他“金子岽”。她像一个金塔型,在我们老房子的正对门,那是典型的开门见山,那山约摸离我们老房子有三公里,靠西这头,两公里内有一个村庄,全是我们梦家的。整个村,男人们都姓梦,两公里边缘有条小溪,那潺潺的溪水养育了我们一代又一代的梦家人。那里也有我欢乐的童年,我们经常偷偷的背着家长们在那游泳嬉戏。

  溪的另一边当时算镇里的,建了一条小街,有条公路经过,全镇的商业活动就在那里进行。还有记忆深刻的一个地方就是母亲常年带我们去劳作的地方,就是老屋后面那大山,它名叫“坎尾岽”。母亲在那个地方种了很多的青菜,我们开始认识蔬菜的名字,比如油菜,比如包菜,比如四季豆等等就是从那个地方开始的。我们喝的水就是从那里引过来的,引到自己家变成了自来水。

  那里菜地的边缘有我们的小学,学校旁有我们的梦家的图腾——千年的榕树。我们村的村民们都叫它“龙树”,因为这棵榕树的形状长得很像一条龙,它的树根扎在泥土后,离地面两米的树枝盘亘在空中,长出了一个大树头酷似龙头、在这个龙头处延伸了一个主枝干,大约有5米长与龙身并无两样,在枝干的尾处那葱笼的榕树叶就成了龙尾。我们就成了龙树的传人。

  说起山南边那连绵的山,怎么也忘不掉!因为它虽然与我们家离得远,约模离我们家有六公里多一点,把我们的视线全挡住了,它挡住了我们的视线,却挡不住我们要走出去的志向。还因为它,我有了儿时想象的空间,那山的形状是我儿时展开想象的另一个寄托,云、大山给了我想象,开启了我梦一般的思索。我常常跟外婆说,你看那山像不像头狮子?那边的山像不像孙悟空?那边的山像不像张果老?梦想从那座大山开启了。(作者 剑梁)

  作者简介:梦剑梁,又名“剑梁”,韶关市作家协会会员。一个爱好写作、乐于写作、勤于写作的文学爱好者。与文字结下了不解之缘,二十几年来笔耕不辍。风格日渐成熟,行文飘逸、洒脱;内容讲求真情实感,秉承“我手写我心”,情透纸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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