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关作协精品推送 我和我的小伙伴们第五章:初入校门


  六岁以后的事情都有一个比较清晰的记忆了。83年,我虚岁6岁,农村人约定俗成,从出生那年就开始记一岁,那一年,我背起了小书包。

  学校就在我们的老屋后面,从后门爬上去七八个台阶,从围屋的另一户人家那里穿过去就能看到学校了。从家到学校门口大约也就是200米左右。在记忆里,学校好大,那个学校建筑几乎就是全镇最高大上的地方。整个学校坐西朝东,背靠着山,那山我们叫它“坎尾岽”。“坎尾岽”在孩子们的眼里好大好茂密,从小就在长辈们的传说中看着“坎尾岽”一点点变小。

  以前,长辈们看我们不听话时,常常会吓唬我们说,再不听话就把你一个人丢到坎尾岽去,让老虎陪你玩。所以,那山在我们孩提年代就开始变得神秘恐怖,甚至是神话!传说那里不仅有老虎、野猪,还有很多离奇的鬼怪故事。

  比如有人说,有一天傍晚,天阴沉沉的,雷公大作,闪电霹雳,豆大的雨点一直敲打着地面,坎尾岽有一个没穿雨衣,没打伞的人,拿着锄头一直在不断的除草,脸上还不停的流汗!最不可思议的是天晴后,那人不见了,那被他锄的草依然茂盛,没有一点被铲锄的痕迹!

  也听人说过,深夜时听到坎尾岽有人哭。如此种种传闻,听后让人毛骨悚然。小孩几乎从来没人敢独自一个人去爬学校后面那座山。现在想想,也许这些传说神话就是学校为了管理好我们,防止小朋友独自去爬山或逃学,跑山上去玩,编造的故事吧?反正把我们都唬住了!我在五年级之前从来没试过一个人去爬那座山。

  说回学校,一共有六个年级,每个年级有两个班,还有一个学前班。整个学校大约500人左右。大约占地面积有3000平方米。教学楼是两层楼的,既不是钢筋结构,也不是水泥砖瓦结构,而是用混泥土放在固定模具里面“捶”出来的,然后把大木头放到墙两边的中间,用木板铺上去的,就成了两层楼的阁楼。你们根本不用担心学校建筑牢不牢固,会不会会塌下来。

  反正,我们读小学期间从来没有发生过学校坍塌事情,甚至连哪个窗、哪个墙角掉下来的事情都没有。整个学校呈“回”字型。在“回”字的两个口里面,外面那个“口”就是我们的教室;里面那个口是大天井。我们中午放学前,全校都集中在那个大天井里,按照班级呈纵队排列,清点完人数后才逐列逐列放学。

  有时,学校老师,有时是校长,在放学前会出来说两句话,训导训导,有时会表扬、表扬某年级的某某同学。有时也会指出存在问题,应注意什么事项。印象里,学校大门是两扇很厚实的木门,小的时候我们要用很大的力气才能推开。

  校门口有一个很宽阔的大操场,在那,只要老天不下雨,我们全校学生就在那里做广播体操,体育课下课休息时,那里就是我们的天堂。我们好多玩伴,好多同学都会在那自由活动!现在想想,现在的孩子好可怜,经常找不到朋友玩,整天要父母陪,那时,我们经常一堆堆小朋友玩,自己经常玩着、闹着就吵起架来,结下梁子。

  我们小时的专业术语叫“仇”!比如梦梁跟梦鸿不讲话了,结下了梁子了,不再交往了,我们就说梦梁跟梦鸿相“仇”了。这时梦梁肯定会跑到另一堆人里面去玩,除了梦鸿还有梦娜玩!真有“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的感觉。那时,整村所有人家的门都是敞开的,只要高兴就直接跑到小伙伴家去玩。一个叫一个,不一会儿就会叫上一堆人。

  如今的孩子,都被关在笼子里似的,套房里,住十几二十几层楼都不知道如何叫。反正以前的我们整个童年阶段,就是在这一堆人与那一堆人中间长大,疯疯癫癫!很多小朋友今天跟这个小伙伴“仇”,明天跟那个小伙伴好得像什么似的!

  三天两头换口味,有时上午下决心跟某某仇了,下午又手拉手去放风筝了,除了吃饭时父母叫你了,有时拿根竹编满世界追打你时,你才会想起该回家了,你才会想起自己不是三毛,不是野孩子,还是有父母管教的。

  在我们成年多年后,我们为人父母后,常常想起当年自己父母经常挂在嘴里边的口头禅,“你玩到自己姓什么都忘记了,玩到自己父母是谁都忘记了”。的确,我们放羊式的童年就是那么无拘无束,就是那样的浪漫无邪,就是那样玩到废寝忘食,甚至忘记自己到底是谁。哈哈,……

  那年我6岁,想起背那小书包时的感觉,似乎一瞬间,真的回到孩童时代。那个满心的欢喜劲自不容说,小书包从早上背到放学回家都舍不得放下来。也许,是因为我们家离学校近的缘故,从有感知起就耳儒目染看着哥哥、姐姐开心快乐上学堂的情景打心里羡慕。

  如今轮到自己上学了,自然有一种自豪的情愫在内心涌动!也许,那更多的是向往可以跟很多很多小朋友玩,而不是想着自己终于可以学习文化知识了。六岁的年龄可以学什么呢?我们先是读学前班,当时没有幼儿园,读学前班已经很奢侈了,我们的同龄人,很多住更偏僻乡村的,根本没有学前班,到了七岁,直接去读一年级。

  我是幸运的,我们村够大,小学办了学前班,在学前班里,我们主要学唱歌,学跳舞,学做游戏,还有就是学独立能力,每天自己独立上学、放学。从来不用家长接送。想到如今的孩子读高中了,还要父母去接送,真的觉得我们那时真的太厉害了。四年级后,我们小学接收了一些周边的更偏僻的乡村的孩子来校读书。

  他们三五成群早出晚归,近的走二三十分钟到学校,远得一个小时才能走到学校,他们中午在学校还蒸饭和着早上自己带到学校的小罐梅菜干,吃完中午饭就趴在课室休息。每每想到这些,我就情不自禁的在内心为山里的孩子竖起大拇指。也许,正是这种吃苦耐劳,从小独立自强的精神造就了很多农村孩子成长、成才。

  对比今时今日他们用心经营的美满家庭时,我就在想,他们就该那么幸福,他们就该那么有成就,因为他们经历过风雨,因为他们懂得珍惜;因为他们挺过风浪,他们能在逆境中茁壮成长;他们能在长空中博击、自由翱翔。

  学前班的日子,我们认识了很多、很多的小朋友,知道了他们的名字,也记得了他们的样子,我们相互起了很多的外号,比如梦娜的外号,就叫口水娜,因为上课时他经常打瞌睡,而且趴在桌子上时,口水不断的掉到地上。但她长得很甜,笑容很美,眼睛很大,我们有时又喜欢叫她甜娜。记忆最深的是那个拉屎威,一次老师在教室教唱歌,我们却闻到一股很臭的味道,有个同学报告老师有人拉屎了,好臭啊。

  老师啊,老师,你也太搞笑了,要同学们一个个的站起来查看人家的屁股,轮到梦威时,他就是不肯站起来,赖坐在那里,老师三番五次的催他,他就是不站起来,然后就“哇、哇、哇”大哭起来。活生生把一个男子汉弄哭了。

  后来大家就叫梦威“拉屎威”!还有哆勇、哆惠、胖子、番薯情这些外号都很有嚼头。梦情的外号叫“番薯情”,这个外号来得也非常有意思。她每天带零食来吃,那零食就是自家晒的番薯干,哈哈,“番薯情”的外号就是这样取的。呵呵……

  一年的学前班生活之后,我们顺利地晋升到一年级。一年级我读了两年,一年级的班主任姓王,王老师在孩子们的心目中就是大王,她的话就是圣旨,我们九个学生被留级了,老师家长为了不让我们幼小的心灵受到伤害,一直骗我们说,就因为我们太小了,要多读一年级。

  其实,很多年后我们反思自己为什么被留级,原因就在于我们一年级的生活太丰富了,连汉语拼音里的生母都背不出来。一年级这一年的生活到底有多丰富,有多精彩,我也记不太清了,反正记得,学前班一年的生活之后,同学们都彼此慢慢的熟悉了,打打闹闹成了家常便饭。聚一起时,我们从来没有讨论过学习,只有玩,只有游戏,只有疯疯癫癫和无休止的恩怨。(作者 剑梁)

  作者简介:梦剑梁,又名“剑梁”,韶关市作家协会会员。一个爱好写作、乐于写作、勤于写作的文学爱好者。与文字结下了不解之缘,二十几年来笔耕不辍。风格日渐成熟,行文飘逸、洒脱;内容讲求真情实感,秉承“我手写我心”,情透纸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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